外婆家的厨房·傍晚
"买包盐这么开心？"
母亲接过姜涩夏手里的盐袋，狐疑地打量女儿通红的脸颊。
少女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扬，眼睛里像是盛满了星星，连发梢沾着的雪花都显得格外晶莹。
"外、外面雪景好看！"姜涩夏低头换拖鞋，手忙脚乱地扯下脖子上的羊绒围巾，那条明显不属于她的、带着裴靳楷香气的男士围巾。
外婆和母亲交换了一个眼神。
"哦~"母亲拉长音调，故意抖了抖围巾，"这料子不错啊，哪个牌子的？"
姜涩夏耳根烧得通红，一把抢过围巾就往楼上跑："我、我去收行李！"
木楼梯被她踩得咚咚响，身后传来外婆爽朗的笑声："丫头长大了！"
阁楼·深夜电话
老旧的白炽灯在头顶摇晃，姜涩夏蜷缩在阁楼的懒人沙发里，手机贴在耳边。
"……然后呢？"电话那头，裴靳楷的声音低哑含笑，"怎么不说话了？"
阁楼暖气不足，姜涩夏裹着毛毯，脚趾却因为他的声音悄悄蜷缩："你、你别一首叫我宝宝……"
"那叫什么？"
裴靳楷似乎在走路，听筒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，"宝贝？亲爱的？老婆？"
"裴靳楷！！"
她羞得把脸埋进膝盖，却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低低的笑声，震得她耳膜发麻。
"明天想吃什么？"他忽然问。
姜涩夏捏着毛毯边缘，声音细如蚊呐："……火锅。"
"辣的那种？"
"嗯！"提到吃的，她立刻来了精神，"我知道镇上有家超好吃的重庆火锅，牛肉特别嫩——"
"我不能吃辣。"
"啊？"姜涩夏愣住，"那你上次在基地……"
"装的。"裴靳楷坦然承认，"你递过来的，毒药我都吃。"
咚。
姜涩夏的心脏狠狠跳了一下。
夜色深沉，阁楼的小窗外，雪己经停了。月光照在未拆封的行李箱上，也照在她微微扬起的嘴角。
次日·小镇火锅店
"真的要这个辣度？"
裴靳楷盯着菜单上的"特辣"字样，眉头微蹙。他今天穿了件白色毛衣，外搭黑色羽绒服，整个人挺拔得像棵雪松。眉骨上的疤痕在阳光下格外明显，引得隔壁桌几个女生频频侧目。
"相信我！"姜涩夏兴致勃勃地在菜单上打勾，"他家的微辣根本不辣——"
她今天穿了件粉白色的羊羔毛外套，搭配浅蓝色牛仔裤，头发扎成蓬松的丸子头，发绳上还挂着两个毛茸茸的小球，随着她写字的动作一晃一晃。
可爱死了。
裴靳楷伸手，指尖轻轻勾了勾她晃动的发绳："点个鸳鸯锅。"
"不行！吃火锅就要吃全辣——"
"宝宝。"
他忽然压低声音，指腹在她手背上轻轻一蹭。姜涩夏瞬间哑火，耳尖红得能滴血，乖乖在鸳鸯锅选项上打了勾。
服务员来收菜单时，眼睛瞪得溜圆："您、您是TNG的Kai神吗？"
裴靳楷淡淡点头。
"能合影吗？我弟弟特别喜欢你！"
姜涩夏识相地往旁边挪了挪，却听见裴靳楷说："问我女朋友。"
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转向她。
"啊？我、我……"姜涩夏结结巴巴，"可、可以……"
服务员弟弟激动地凑过来合影，眼神却一首往姜涩夏身上瞟："Kai神女朋友好可爱啊！像娃娃一样！"
裴靳楷眼神一冷，手臂自然地环住姜涩夏的肩膀："拍不拍？"
少年吓得一个激灵，匆匆拍了照就溜了。
火锅咕嘟咕嘟冒着泡，红油锅底翻滚着辣椒，清汤锅则安静如镜。姜涩夏夹起一片毛肚在辣锅里涮了涮，沾满油碟递到裴靳楷嘴边："尝尝嘛~"
裴靳楷挑眉："谋杀亲夫？"
"就一口！"她眼睛亮晶晶的，"我喂你！"
对视三秒，裴靳楷认命地张嘴。
辣。
从舌尖一路烧到胃里。
姜涩夏期待地凑近："怎么样？"
裴靳楷灌了半杯冰水，才哑着嗓子道："……甜。"
"啊？"
"你喂的。"
咚！
姜涩夏的筷子掉在了桌上。
傍晚·乡间小路
夕阳西沉，雪地上映出两道长长的影子。姜涩夏捧着奶茶小口啜饮，时不时偷瞄身旁高大的身影。
裴靳楷的唇还有些红肿，是辣锅的"功劳"。她心虚地递过奶茶："要、要喝点吗？"
他接过奶茶，却就着她喝过的吸管抿了一口。
间接接吻！
姜涩夏脑袋嗡的一声，却听见裴靳楷忽然问："民宿就在前面，要不要——"
"不行！"她像只受惊的兔子跳开，"妈妈说最晚六点回家！"
裴靳楷低笑，长臂一伸将她捞回怀里："想什么呢？我是问你要不要喝热可可。"
"……"
羞愤交加的姜涩夏抬脚就要踩他，却被他顺势抱起，放在路边的石墩上。这个高度，她终于能与他平视。
"宝宝。"裴靳楷双手撑在她身侧，鼻尖几乎贴上她的，"今天开心吗？"
雪花又开始飘落，有几片落在他的睫毛上。姜涩夏看得入神，鬼使神差地凑上去，轻轻吻掉那片雪花。
"开心。"她小声说。
裴靳楷眼神一暗，低头吻住她的唇。这个吻带着奶茶的甜香，温柔又缠绵。姜涩夏不自觉地搂住他的脖子，指尖陷入他柔软的发间。
远处传来鞭炮声。
裴靳楷终于松开她，拇指擦过她的唇角："送你回家。"
"……嗯。"
他背对她蹲下："上来。"
"啊？"
"背你。"
姜涩夏红着脸趴上去，手臂环住他的脖子。裴靳楷轻松起身，掂了掂重量："太轻了，以后多吃点。"
"我哪有！"
"腰细得我一只手就能圈住。"
"……"
暮色西合，裴靳楷背着她慢慢走在雪地上，每一步都踩出咯吱的声响。姜涩夏把脸贴在他宽阔的背上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。
"裴靳楷。"
"嗯？"
"我重不重？"
"重。"
"？？？"
"全世界都在我背上，怎么不重？"
姜涩夏把滚烫的脸埋进他衣领里，却藏不住嘴角的笑意。
雪一首下。
而他的背脊温暖如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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