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引线点蛾子——！！！” 破锣吼在虫翅嗡鸣里炸开！
俯冲的吸血黑蛾群像被无形巨锤砸中！轰然西散溃逃！但沾着蛾翅的幽蓝磷粉却暴雨般抖落！细碎如芒的毒尘粘了郑洪满身！
“嗤——！”
一缕青烟在郑洪金绣蟒袍肩头猝然蹿起！黑蛾抖落的磷粉竟遇火就燃！
“净身房的化尸水烧袍子——！”姚莹肺叶呛着毒尘嘶嚎！脑子里闪过原书第八十七章——九千岁净身隐疾，为压异味常年涂抹西域返魂香！此物遇蛾磷立燃！
“嘶啦！”整条右袖猛地腾起青绿火焰！焦臭刺鼻！
“护驾！！”郑洪厉鬼般尖啸！袖中九爪钢锥反手扎向自己肩头！猛力一挑——整片燃烧的蟒袍连带皮肉被硬生生削飞！血箭飙射三丈！
剧痛激得他独眼赤红如魔！钢锥淬毒寒锋划破浓烟首取姚莹咽喉！“小妖女！死来——！”
劲风撕裂空气！
“东厂鼠辈咬太子后脚跟了——！！！” 尖吼劈碎锥锋！
郑洪脚踝处猛然剧痛！三支玄铁毒弩破开浓烟狠狠钉透脚筋！原来溃逃的蛾群冲散了太子亲卫阵列，暴露出郑洪后背致命空档！
“呃啊！”郑洪踉跄扑倒！钢锥擦着姚莹头皮楔入岩壁！毒液腐蚀石头滋滋作响！
“轰隆隆——！”金椁坠入的深渊猛地向上喷出赤焰火柱！无数焦骨碎甲如鬼火升腾！冲击波将剩余黑蛾彻底烧成飞灰！甬道疯狂震颤！
“走！”青鬼面具拖死狗般拽起姚莹。碧眼乌鸦厉啸着扑向北方石缝！那里斜插着一截断碑——“慈懿皇太后福荫”。
三人刚扑进碑后窄道，身后岩壁轰然坍落堵死！
郑洪的尖啸被巨石吞没：“翻皇陵后山狗洞！给咱家生擒妖女——！”
***
腐叶陷到膝盖。三人跌撞在荒山密林。姚莹脚踝肿如血红馒头，冷汗浸透破烂袄裙。
“账册残页！”青鬼面具一把掐住她手腕扳指，“念！”
油布包早被鬼硝炸成灰，只掌心扳指黏着两丝纸屑。血糊字迹勉强可辨：
“……丙戌年腊月初七……慈懿皇太后收景王府紫檀妆匣……内藏……玉麟儿生辰金锁……”
残字到此戛然而止。
“玉麟儿？”青鬼面具骤然发力，“郑洪的私生女？”书里写过，司礼监掌印为掩藏血脉，偷将寄养于景王府！
“金锁……”姚莹盯着最后半字，脑子里金簪嗡嗡震响——书里提过郑洪书房有暗道，就藏在紫檀匣暗格里！钥匙是婴儿金锁！
“金锁断在坟头石供桌——” 脑子还没想明白，话先蹦了出来！
前方引路的碧眼乌鸦突地俯冲！尖喙猛啄山路拐角处半埋黄土的朽烂石桌！裂开缝隙里卡着半枚赤金镶玉如意锁！正是婴儿长命锁形状！
“喀啦！”乌鸦利爪撕开朽木！满爪泥土的铜匣滚落！匣面蟠龙纹磨损处露出木质——根本不是什么紫檀！是刷漆的烂杨木！
“假的！”青鬼面具一脚踢飞铜匣。
“匣子里……”姚莹盯着空中飘荡的乌鸦爪子，“……缠着前朝裹尸布！”
鸦爪缝隙挂着半幅朽烂布片！暗黄缎底隐约可见前朝龙纹！碎帛上粘着小半张焦黑纸片：
“……乙酉年九月十五……郑洪秘奉慈懿太后懿旨……送玉麟儿尸骨至皇陵……”
姚莹头皮发炸！郑洪女儿早夭？！那景王府养大的是谁？！“尸骨”二字被火烧得蜷曲！残片下方角落有个朱砂小章——“净察司密印”！
这是净公公临死前埋的暗桩消息！
“轰——！”山背后传来巨木撞断的轰响！追兵砍树开道的刀斧声逼进！
“太后的紫檀匣藏在哪？！”青鬼面具短刃压上姚莹颈动脉，“不说，扔你喂搜山狗！”
“匣子……”姚莹被迫仰头，枯枝缝隙间月光照亮对面山脊——赫然有座破败小庙轮廓！“……在尼姑庵溺婴井里泡发了霉——！”吼得喉咙撕开般剧痛！
“哐当！”
碧眼乌鸦如箭离弦撞向破庙！腐朽窗板崩裂！殿中积满枯叶的井台应声塌陷半角！恶臭冲霄！
“护驾——！妖女咒毁圣庙！”庙后密林爆出尖利呵斥！数十盏刺眼气死风灯亮起！金甲耀目！竟是太子亲卫营！
毒蛇般的弩机转动声合上弦！
“机簧卡着太子的毒血痂了——！” 姚莹闭眼嘶吼！
绷紧的弩弦“嘣”地炸断！回抽钢弦“噗嗤”扎进刚被侍卫搀扶爬上山坡的太子的脖颈旧伤！黑血脓痂迸裂！
“呃！”太子捂喉踉跄！半边金面溅满污血！玄色大氅翻飞间，怀中竟掉出半截明黄残旨！被风刮向枯井！
残旨翻卷间朱砂字如血：“……郑洪领司礼监与景王勾连……当诛……” 尾端半枚残印：东宫监国！正是枯井密室那份废旨！
“太子的诏书喂狗——！”姚茵盯着飘落枯井的废旨尖嚎！
枯井底炸出野狗争食的狂吠！
“拿下！”太子喷着血沫咆哮！
金甲洪流涌向破庙！短弩破空！
青鬼面具抓着姚莹撞塌后墙！三人滚下陡坡！泥石流般坠入刺骨溪涧！
“噗通！”激流裹走最后视线——山脊破庙顶上，戴着半张泣血佛面的灰衣老尼，正冷冷注视这一切。月光照亮她袖口所绣的九瓣金莲——飞仙阁最高印记！
枯枝上，碧眼乌鸦羽毛浸透溪水。青鬼面具盯着老尼袖口金莲，寒声如铁：
“帝陵里的九龙棺……躺着个戴金莲面具的尼姑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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