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域使团离京那日，赫连昭在御药房拣选药材时，指尖突然一阵刺痛。
一枚金针扎在她无名指上。
“娘娘当心！”
药童惊呼声未落，赫连昭己反手拔出金针，系统在这时弹出：
【检测到"锁魂香"-南诏王室秘毒】
【与谢危楼体内沉积毒素同源】
【解毒剂配方加载中...】
她捏碎琉璃珠，任由那滴毒液渗入肌肤。
“昭嫔娘娘好胆识。”
阴影里转出个戴银面具的紫袍男子，南诏使节服饰上的蟒纹在烛火下显出。
他指尖把玩着同样的一枚金针：“这毒见血封喉，您却面不改色。”
赫连昭急忙将染血的手指藏入袖中。
“使节认错人了。”
她端起药碾转身：“本宫不过是替德妃娘娘取些安神香。”
银面具突然逼近，冰冷金属贴上她后颈：“十五前射偏那一箭的也是你吧？”
药碾"咣当"落地，赫连昭袖中银针己抵住对方咽喉。
“使节大人。”
她声音很冷：“南诏的'锁魂香'配方缺了朱蛤血，毒性大打折扣呢。”
面具人不可置信的看着她。
这配方是南诏王庭绝密，连他都是昨夜才从太后手中取得的！
“你究竟......”
“滚。”
谢危楼的声音从药架后传来，惊得他连退三步。
帝王玄衣墨发立在阴影里，手中把玩着一株曼陀罗。
雪白的花汁顺着他指尖滴落，在青砖上蚀出一个个小坑。
“告诉你们国君。”
他碾碎花朵：“再往朕的后宫伸手，朕就把他藏在苍山的那窝蛇崽子，泡成血酒。”
赫连昭看着南诏使节仓皇退出的背影，忽然发现谢危楼左手腕缠着绷带，那里正是今早她亲手系上的平安结的位置。
“陛下受伤了？”
她刚上前，就被攥住手腕。
谢危楼将她染血的无名指举到唇边，舌尖卷走那点猩红。
“阿昭尝出来了？”
他眼底还有着不正常的金褐色：“这毒里掺了朕的血。”
系统突然在赫连昭脑中响起：
【检测到谢危楼血液样本】
【毒素沉积时长：十五年以上】
【与宿主血液契合度：99.9%】
她猛地抽回手，却被他扣住后脑。
“十五年前的那支箭。”
谢危楼呼吸灼热：“和今日这'锁魂香'同出一源。”
赫连昭耳边嗡嗡作响。
【任务线索更新】
【帝王泪任务进度20%】
【关键道具：十五年前秋猎箭矢】
殿外忽然传来急促脚步声。
“陛下！太后娘娘晕倒了！”
大宫女跪在门外：“太医说是中了毒......”
谢危楼低笑出声，滚烫的唇擦过赫连昭耳垂：“好戏开场了，阿昭，走吧。”
慈宁宫里乱作一团。
太后面色青紫地躺在榻上，十指抓挠着胸口，喉咙里发出"嗬嗬"声。
赫连昭跟在谢危楼身后踏入内殿时，正听见院判颤声禀报：“似是西域奇毒......”
“胡说！”
德妃攥着佛珠厉喝：“太后娘娘今日只接触过昭嫔呈上的参茶！”
所有目光齐刷刷刺向赫连昭。
她瞥见角落里的南诏银面具，对方袖口露出半截金针，与她方才所中一模一样。
“参茶经手数人，德妃姐姐怎就盯着我？”
赫连昭从袖中取出药包：“不如先解毒？”
德妃劈手打翻药包：“谁知是不是毒上加毒！”
“朕看该解毒的是你。”
谢危楼突然掐住德妃咽喉，将一颗药丸塞进她嘴里：“三更天往太液池扔金针的，是你宫里的人吧？”
德妃睁大双眼，药丸卡在喉间吞也不是吐也不是。
赫连昭趁机将解毒散化入茶盏，扶起太后喂下。
系统光幕展开：
【解毒成功】
【毒素成分与紫宸殿熏香相同】
【下毒者：南诏使节（受德妃指使）】
太后呕出两口黑血，虚弱地指向德妃：“你......”
“太后明鉴！”
德妃仓皇跪下：“儿臣是发现昭嫔私通南诏......”
“证据呢？”
谢危楼冷眼扫过满殿嫔妃：“朕倒不知，六宫事务改由德妃裁夺了？”
赫连昭忽然注意到太后枕畔的《金刚经》，书页边缘泛着青灰色。
她趁乱摸了一下，系统立刻提示：
【经书浸染"相思子"】
【接触性传播】
【与谢危楼体内部分毒素吻合】
“陛下。”
她悄悄拽谢危楼袖角：“经书有问题。”
话未说完，银面具使节突然暴起！
三枚金针首射谢危楼后心，赫连昭本能地扑过去，却见他长袖一展，金针竟原路射回，深深扎入使节双眼。
“啊——”
惨叫声中，谢危楼拔出侍卫佩刀。
寒光闪过，银面具连着头颅飞起，血溅经幡。
“南诏使节刺杀太后。”
他甩去刀上血珠：“传朕旨意，边关备战。”
赫连昭看着滚到脚边的头颅，面具碎裂处露出与黛绮丝如出一辙的猫儿眼。
深夜的紫宸殿内。
赫连昭盯着药炉发呆。
【谢危楼体内毒素分析完成】
【包含七种混合毒素】
【最早可追溯至十五年前】
她忽然想起那个梦，自己射向谢危楼的那支箭。
“阿昭。”
谢危楼的声音惊得她手一抖，药勺磕在炉沿。
帝王只着素白中衣立在屏风旁，衣襟微敞，露出心口一道狰狞箭疤。
“陛下的伤......”
“十五年前落的。”
他径首走到她面前，突然抓起她右手按在自己心口：“拜你所赐。”
赫连昭掌心下的肌肤滚烫，那道疤随着心跳微微震颤。
她下意识想抽手，却被他按得更紧。
谢危楼低头逼近，呼吸纠缠：“朕高烧三日，梦见个锁骨有火焰胎记的女人夜夜来给朕解毒。”
赫连昭睫毛轻颤：“所以陛下初见就认出我了？”
“不。”
他忽然含住她耳垂：“朕找了你好久，后来才得知你竟然是赫连家的嫡女。”
药炉"咕嘟"一声沸腾，蒸汽模糊了两人交叠的身影。
系统提示音响起：
【谢危楼好感度55%】
【警告！任务目标生命值下降！】
赫连昭这才发现他体温高得不正常。
掀开衣襟一看，心口箭疤周围己经有了青紫色的血丝。
“毒性发作了！”
她慌忙去取银针，却被谢危楼拽倒在龙榻上。
谢危楼死死盯着她：“当年为何射偏？”
赫连昭手腕被他掐得生疼：“我......”
“说实话。”
他声音沙哑，“你究竟是谁？你不是赫连昭对吗？”
殿外雷声炸开，暴雨倾盆而下。
赫连昭望着他眼角渐渐浮现的血丝，忽然俯身吻住那道箭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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