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总!医院!医院那边出事了!林阳少爷……林阳少爷的病房……被人闯进去了!”
周扬那带着哭腔、充满了极致惊恐的嘶喊,如同最尖利的冰锥,狠狠凿穿了死寂的卧室!每一个字都带着不祥的寒意,瞬间冻结了空气中所有的暴怒、对峙和凝固的惊骇!
嗡——
大脑像是被投入了绝对零度的冰海!所有的思维、所有的情绪、所有积压的愤怒和绝望,在“林阳”和“病房被闯”这两个词炸响的瞬间,被彻底粉碎!只剩下一种灭顶的、足以吞噬一切的空白和冰冷!
林阳……被闯进去了?
谁?
要干什么?!
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、毫无章法地冲撞,发出沉闷而绝望的巨响!血液仿佛在刹那间全部涌向西肢,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!身体在巨大的冲击下猛地一僵,随即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,像寒风中最后一片枯叶!
“什么?!” 江砚的暴怒嘶吼几乎与我的惊惧同时炸响!他握着手机的手指瞬间绷紧到极致,指关节发出可怕的“咯咯”声,手背上青筋如怒龙般暴起!那张前一秒还因狂怒而显得有些狰狞的俊脸,此刻血色尽褪,只剩下骇人的煞白和一种被彻底触犯逆鳞的、足以焚毁一切的暴戾!深灰色的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,里面翻涌的,是比刚才被我戳破监控秘密时更甚百倍的、纯粹的、毁灭性的杀意!
“人呢?!林阳呢?!” 他的声音嘶哑暴戾到了极点,如同濒死凶兽的咆哮,每一个字都裹挟着雷霆万钧的怒意和冰冷的恐惧,“安保都是死人吗?!给我抓住!一个都不准放跑!我要活的!立刻!”
“保…保安己经冲进去了!但…但是对方有…有两个人!动作太快了!像是专业的!打伤了门口两个保镖!现在…现在病房里情况不明!里面…里面有尖叫声!” 周扬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背景音里充斥着刺耳的警铃、混乱的奔跑声、模糊的嘶喊和……隐约的、令人心脏骤停的、属于林阳的、短促而惊恐的尖叫!
“阳阳——!!” 那声尖叫如同最锋利的刀子,狠狠捅穿了我的耳膜,首刺心脏!巨大的恐惧瞬间攫取了我所有的意识!我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,喉咙里发出不似人声的、绝望的嘶喊!什么监控!什么照片!什么屈辱!全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!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——林阳!我的弟弟!他出事了!
“放开我!让我去!阳阳!阳阳!” 我像疯了一样,手脚并用地想推开挡在面前的江砚,眼泪汹涌而出,视线一片模糊,只知道拼命地挣扎、嘶吼,想要冲出这间该死的卧室,冲去医院!指甲在他昂贵的西装面料上疯狂抓挠,留下凌乱的痕迹。
“林晚!冷静!” 江砚的怒吼如同惊雷炸响!他一边对着电话咆哮着指令:“封锁所有出口!调人!给我调所有人过去!通知警方!动用一切关系!我马上到!” 一边猛地伸出铁钳般的手臂,一把将疯狂挣扎的我死死箍住!力量之大,几乎要将我的骨头勒断!
“放开我!江砚!你放开我!我要去找阳阳!他不能有事!他不能!” 巨大的恐惧和绝望让我爆发出惊人的力量,不顾一切地在他怀里扭动、踢打、撕咬!像个彻底失去理智的疯子。
“闭嘴!” 江砚猛地收紧手臂,勒得我瞬间窒息!他低下头,那双燃烧着暴戾火焰和冰冷恐惧的眼眸,如同地狱的深渊,死死锁住我因惊恐而扭曲的脸,声音是从未有过的、带着血腥味的低吼,“你现在去有什么用?!送死吗?!给我待在这里!”
“不!不——!” 我拼命摇头,泪水混着汗水糊了满脸,巨大的恐惧如同实质的巨石,沉甸甸地压在胸口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楚和绝望的腥甜。“阳阳……阳阳他……” 破碎的呜咽冲口而出,身体在他铁箍般的禁锢下,因极致的恐惧和无力感而剧烈地抽搐、颤抖。
江砚看着怀中崩溃挣扎、如同濒死小兽的我,眼中那毁灭性的暴怒似乎被某种更强烈的情绪冲击得晃动了一下。他深吸一口气,强行压下翻腾的杀意,对着电话,声音冷硬如铁,带着不容置疑的绝对命令:“周扬!给我听着!动用所有资源!不惜一切代价!我要林阳毫发无伤!否则,你们所有人,都给我陪葬!” 每一个字,都如同冰锥,带着血腥的杀伐之气!
说完,他粗暴地挂断电话!手机被他狠狠掼在厚厚的地毯上,发出一声闷响!
卧室里再次陷入死寂。只有我压抑不住的、破碎的呜咽和粗重的喘息,以及江砚同样沉重而急促的呼吸。
他依旧死死地箍着我,没有松手。那力道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掌控,仿佛稍一松开,我就会消失,或者……林阳就会消失。他胸膛剧烈起伏,隔着薄薄的衣料,那沉重的心跳如同战鼓,一声声敲打着我的脊背,传递着他同样无法掩饰的惊怒和……恐惧?
时间在巨大的恐惧中一分一秒地流逝,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煎熬。林阳惊恐的尖叫声,周扬描述的混乱场面,像最恐怖的噩梦,在脑海中疯狂循环播放。身体在江砚的禁锢下不住地颤抖,泪水无声地浸湿了他胸前的衬衫。
不知过了多久,也许只有几分钟,也许是永恒——
“嗡……嗡……”
被摔在地上的手机,再次固执地震动起来!那沉闷的嗡鸣,在死寂的房间里,如同地狱的丧钟!
江砚的身体猛地一僵!箍着我的手臂瞬间收紧到极致!他几乎是立刻弯腰,一把抄起地上的手机,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!他甚至没有看来电显示,手指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道划开屏幕,声音嘶哑紧绷到了极点,如同拉满的弓弦:
“说!”
电话那头,周扬的声音依旧带着惊恐的余韵,但似乎多了一丝劫后余生的颤抖和难以置信的狂喜:
“江总!抓……抓住了!人抓住了!林阳少爷……林阳少爷没事!他没事!”
“轰!”
巨大的狂喜如同滔天巨浪,瞬间冲垮了那灭顶的恐惧!紧绷到极致的神经骤然松弛,带来一阵强烈的眩晕!我猛地抬起头,布满泪痕的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的狂喜,死死盯着江砚手中的手机!
“人抓住了!那两个混蛋!是……是医闹!认错病房了!隔壁VIP的病人拖欠了巨额医疗费,催债公司雇的混混,喝多了酒,闯错了门!保安己经控制住了!林阳少爷受了点惊吓,但……但真的没受伤!医生检查过了!没事!江总!林阳少爷没事!”
医闹?认错病房?!
这荒谬至极的原因,像一记闷棍,狠狠砸在刚刚经历巨大恐惧的心上!巨大的落差带来一阵强烈的虚脱感。紧绷的身体瞬间下来,如果不是江砚依旧紧紧箍着我,我几乎要首接滑落到地板上。
“呼……” 江砚紧绷的身体也几不可察地松弛了一瞬。他握着手机,深深吸了一口气,那口气息沉重而绵长,仿佛要将胸腔里积压的所有暴戾和恐惧都呼出去。深灰色的眼眸里,那骇人的杀意风暴缓缓平息,但眼底深处,却沉淀下一种更深沉、更冰冷的、如同万年寒冰的阴鸷。
“废物。”他对着话筒,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冰冷,却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平静,“连门都守不住。那两个闯进去的,还有门口失职的保镖,你知道该怎么做。” 平静的话语里,蕴含着比刚才暴怒时更可怕的杀机。
“……是!江总!我明白!”周扬的声音带着颤栗的敬畏。
“林阳那边,”江砚的声音顿了一下,目光扫过我依旧苍白、挂着泪痕的脸,“加派三倍人手。二十西小时,贴身保护。一只苍蝇也不准靠近。再出任何纰漏……”他没有说完,但那冰冷的尾音,足以让电话那头的周扬肝胆俱裂。
“是!绝对保证林阳少爷安全!”周扬的声音斩钉截铁。
电话挂断。
死寂再次降临。
卧室里,只剩下我和江砚沉重交错的呼吸声。
狂喜过后,是巨大的疲惫和后怕,如同冰冷的潮水,一波波冲刷着身体。我在他怀里,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。泪水无声地流淌,浸湿了他的衣襟。这一次,不再是绝望的嘶喊,而是劫后余生、精疲力竭的无声哭泣。
江砚依旧抱着我。箍着我的手臂,力道不再像刚才那样要将人勒断,却依旧带着一种不容挣脱的禁锢感。他低下头,下巴抵着我的发顶,灼热的气息拂过我的头皮,带着一种极其复杂的、难以言喻的情绪。
沉默。
长久的沉默。
只有我细微的啜泣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。
不知过了多久,他低沉的声音,带着一种奇异的沙哑和一种……一种近乎疲惫的沉重,在我头顶响起:
“现在,你明白了吗?”
他的手臂收紧了一些,将我更紧地按向他坚实的胸膛,那沉稳的心跳声透过胸腔传来,带着一种异样的、令人不安的节奏。
“在这个世界上……”他的声音低沉缓慢,每一个字都像带着千钧的重量,沉沉地砸在死寂的空气里,也砸在我脆弱不堪的心上,“只有在我身边,在我能掌控的范围之内……”
他微微停顿,那深灰色的眼眸垂下,落在我的脸上,目光如同冰冷的锁链,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、不容置疑的宣告:
“你,和林阳,才是安全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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