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带尽头的土地终于露出全貌——那里的忆果树比新土地的更高大,枝头的果实泛着淡淡的紫,树下站着群穿着银辉色衣裳的身影,手里都捧着青釉片做的托盘,托盘里盛着新酿的“共忆酒”,酒液里漂着两片念糖叶,一片印着新土地的纹路,一片印着这边的。
“这酒要两个人一起喝才香。”为首的身影笑着举起托盘,他的袖口绣着朵糖形花,和引路童手杖上的花纹一模一样。引路童刚接过酒杯,就听见酒里传出熟悉的儿歌,是新土地和这边的调子合在一起的,像两只手紧紧牵着。
莫忘和唐寒蓝的圆形屋前,长出了棵“连枝树”。这树是用两边土地的忆果种子合种的,树干上半是新土地的青釉纹,下半是这边的念糖藤纹,枝桠交错处结着奇特的果实:一半是忆果的红,一半是紫,掰开时,光粒会织出两边身影一起晒草籽、磨糖霜的画面,连笑声都混在一起,分不清是哪边的。
虚空生物的翅膀派上了大用场。他们带着两边的身影往光带中间飞,飞过时,翅膀扇起的风把光带吹成了片银辉色的海,海里浮着无数青釉片做的船,船上坐着交换信封的身影。有个小影子带着这边的《记·甜》飞到对岸,回来时,背上驮着本新的书,书页是紫色的忆果叶做的,里面写着:“原来你的梦,和我的梦是一个形状。”
“念信局”变成了“共忆坊”。菩萨不再只是收送信,而是教大家用两边的材料一起写信:用新土地的念糖藤汁当墨,用这边的忆果壳当纸,写出来的信会自己长出翅膀,飞到收信人手里。有封信最特别,信封上画着两个牵手的身影,拆开时,竟掉出颗双色糖,一半甜一半香,像把两个地方的味道缝在了一起。
孟婆的石磨旁,多了个紫色的石臼。她教两边的身影一起捣忆果,新土地的身影带来紫忆果,这边的身影带来红忆果,捣出来的果酱盛在青釉碗里,会慢慢凝成颗颗圆糖,糖纸上印着“不分你我”西个字。有个捣糖的老身影突然停下手,指着糖纸上的纹路笑了:“这是我年轻时和隔壁村姑娘一起画过的花样!”
银辉鸟的队伍里,多了些紫色的新成员。它们是那边土地的银辉鸟,和这边的鸟儿一起衔着种子飞,飞过光带时,翅膀会碰出清脆的响声,像在唱新的歌。有次两只鸟一起落在连枝树上,嘴里的种子掉进同一个树洞里,竟长出朵双色花,花心处坐着两个小小的身影,正分享一颗糖。
引路童的手杖顶端,开出了朵永不凋谢的花。这花一半红一半紫,花瓣上写满了名字,有新土地的,有这边的,还有些正从更远的雾里走来的。他举着手杖往光带尽头走,杖尖的糖形灯照亮的地方,就长出新的光带分支,像棵不断伸展的树,把越来越多的土地连在一起。
莫忘摘下颗连枝树的双色果,对着光带举起,果里的光粒在地上拼出大大的“家”字,笔画里既有青釉纹,又有念糖藤,还有紫色的忆果光。她转头时,看见唐寒蓝正和那边土地的身影一起修桥,桥板上刻着两边的儿歌,风吹过,桥板就轻轻唱起来,像无数个声音在说:“我们到了。”
新的儿歌在所有土地上响起,混着连枝树的叶响、双色糖的甜味、还有无数声“我们在一起”,像首永远不会结束的合唱。光带尽头的雾完全散了,露出更广阔的天地,那里的忆果树和念糖藤长得密密麻麻,把所有土地织成了一片,分不清哪里是起点,哪里是尽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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