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拍卖槌响:绝笔真迹与吞血之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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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见微的鲜血,如同最浓烈的燃料,将《暗涌》的票房彻底点燃。

媒体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,铺天盖地的报道不再是简单的娱乐新闻,而是裹挟着“天才陨落”、“艺术献祭”、“悲情影后”标签的集体狂欢。

她的死亡,被精心包装成一场盛大而凄美的行为艺术,成为这个时代最惊悚也最迷人的文化奇观。

电影票一票难求,影院场场爆满,人们带着猎奇、唏嘘和隐秘的兴奋涌入黑暗,在大银幕上林晚(苏见微饰)的破碎与现实中苏见微的坠亡之间寻找着病态的共鸣。

票房数字如同失控的火箭,一路飙升,打破一个又一个冰冷记录,在电子屏幕上闪烁着令人眩晕的金光。

而在这股由死亡催生的狂热浪潮顶端,一场更冰冷、更赤裸的资本盛宴正在最高级的殿堂里悄然筹备。

云顶艺术与珍品拍卖行

位于城市最昂贵地段的顶层,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却疏离的城市天际线。

拍卖厅内,水晶吊灯折射着冰冷而奢华的光芒,深红色的地毯吸尽了所有杂音,空气中弥漫着古董木器、稀有雪茄和顶级香氛混合成的、代表权力与财富的独特气息。

衣着考究的收藏家、资本巨鳄、艺术掮客们低声交谈,腕表与珠宝在灯光下偶尔闪过矜持的寒芒。

这里没有对逝者的哀悼,只有对“稀缺性”和“投资价值”的精准评估。

拍卖台上,灯光聚焦。

苏母苏芸,穿着一身剪裁极为利落的黑色香奈儿套装,领口别着一枚小小的、造型抽象的白金胸针,像一滴凝固的泪。

她的妆容无可挑剔,苍白中透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憔悴,眼下的阴影被巧妙修饰,非但不显颓丧,反而平添了几分“痛失爱女”的脆弱感。

她站在那里,背脊挺首,下巴微微抬起,眼神平静地扫过台下那些掌握着惊人财富的面孔,没有悲伤,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、掌控全局的从容。

拍卖师清了清嗓子,用经过专业训练的、极具煽动性的磁性嗓音开场:

“女士们,先生们!接下来,是本场拍卖最特殊、最具冲击力、也最令人心碎的标的——己故天才艺术家、影后苏见微女士,最后的、也是最私密的灵魂绝笔!”

全场瞬间寂静。

所有目光如同探照灯,聚焦在拍卖师身旁那个覆盖着黑色天鹅绒的托盘上。

苏芸深吸一口气,脸上适时地掠过一丝“强忍悲痛”的神色。

她伸出戴着黑色薄纱手套的手,动作缓慢而庄重,如同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,轻轻揭开了覆盖在托盘上的天鹅绒布。

托盘里,静静躺着一个展开的、硬壳的蓝色病历本。

聚光灯精准地打在上面。

刺目的白光下,病历本内页上那深褐色、狂乱扭曲的涂鸦如同地狱的图腾,瞬间撞入所有人的眼帘!

扭曲的铁栏、滴血的天鹅、哭泣的鬼脸...

那些用医用碘伏绘就的线条,在强光下呈现出一种令人心悸的、不祥的质感。

涂鸦间隙,那些用同样深褐色“墨”写下的破碎呓语——“疼”、“掌声”、“沉没”——如同亡魂的哀鸣,字字泣血!

拍卖师的声音适时响起,带着一种洞悉人心的蛊惑:

“诸位请看,这不仅仅是一份病历,这是一位天才艺术家在生命最后时刻,用痛苦和绝望书写的灵魂密码。

是她向世界发出的、最绝望也最真实的呐喊,每一道线条,每一个字迹,都浸透着苏见微女士最纯粹、最不加修饰的情感,其艺术价值与文献价值,无可估量!”

他的声音陡然拔高,充满了戏剧性的张力:“而最震撼人心的,是这里!”

他指向病历本“费用明细”页的下方。

镜头瞬间推近!巨大的屏幕同步放大。

“价值 = 死后票房 ×”

深褐色的字迹清晰、刻板,如同冰冷的墓志铭。

接着,是最后一项,那个被深褐色碘伏污迹彻底覆盖、模糊成一团的字:

“母亲笑容”

以及那个触目惊心的公式:

“价值 = 死后票房 × 母亲笑容”

“轰——!”

整个拍卖厅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抽气声和低低的惊呼。

尽管在座的都是见惯风浪、心如铁石的人物,但这赤裸裸的、用痛苦和生命写下的死亡经济学公式,以及那个被污损的“母亲笑容”,依然如同最锋利的冰锥,狠狠刺穿了他们精心构筑的冷漠外壳。

一种混合着震撼、不适、甚至一丝隐秘战栗的情绪在奢华的空气中无声弥漫。

苏芸适时地垂下眼帘,长长的假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,仿佛不堪承受这巨大的“悲痛”。

她伸出戴着薄纱手套的指尖,极其轻柔、带着一种近乎病态怜惜的姿态,缓缓抚过那个被污迹覆盖的“笑”字,动作缓慢得令人窒息。

然后,她抬起头,迎向台下无数道复杂的目光,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颤抖,却清晰地传遍全场:

“这是微微.....用生命留下的.....最后一道算术题.....”

她停顿了一下,仿佛在极力平复情绪,再开口时,语气带上了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、殉道者母亲般的“释然”与“骄傲”,

“她算对了.....她用最盛大的退场.....给出了完美的答案......作为她的母亲.....我.....为她骄傲.....”

骄傲!

这两个字像淬毒的针,狠狠扎进某些人的神经。

拍卖师敏锐地捕捉到了台下气氛的微妙变化和暗流涌动的竞拍欲望。

他立刻敲下象征性的小槌,声音洪亮而充满煽动性:

“苏见微女士绝笔真迹!承载着天才陨落前最后的灵魂风暴与惊世哲学!起拍价——”

他深吸一口气,报出一个让空气都为之凝固的数字:

“1000万!”

“嗡——!”

拍卖厅瞬间炸开。

不是喧哗,而是一种被巨大金额冲击后的、压抑的骚动。

“1100万!” 前排一位戴着金丝眼镜、气质儒雅的中年收藏家几乎在槌音落下的瞬间举牌。

“1500万!” 后排一位穿着中式绸衫、手上戴着硕大翡翠扳指的富豪紧随其后,声音沉稳。

“1800万!”

“2000万!”

“2500万!”

竞价如同脱缰野马,数字在拍卖师激昂的唱价声中疯狂飙升。

每一次举牌,每一次加价,都伴随着台下压抑的惊叹和低语。

苏芸站在台上,如同最冷静的指挥官,目光锐利地扫过一个个举牌的买家,嘴角那抹冰冷而满意的弧度,在强光下几乎难以察觉。

她看到的是不断跳动的数字,是即将到手的、由女儿鲜血和痛苦铸就的巨额财富,是她扭曲价值观的终极胜利!

当竞价被一位神秘的电话委托买家喊到“5000万!”这个令人窒息的天文数字时,整个拍卖厅陷入了短暂的死寂。

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,目光聚焦在拍卖师高高举起的木槌上。

拍卖师脸上因激动而泛起红光,声音因亢奋而微微发颤:

“5000万!第一次!”

“5000万!第二次!”

他的目光扫视全场,确认无人再应价,手臂高高扬起,木槌带着千钧之势,即将落下那宣告所有权转移的、沉重的一击。

“5000万!第...”

“砰——!!!”

一声狂暴到极致的巨响,猛地打断了拍卖师的唱价。

拍卖厅厚重镶嵌着黄铜装饰的双开大门,被人从外面用一股近乎野蛮的力量狠狠撞开。

巨大的声响在寂静的厅堂里如同惊雷炸响。

狂风裹挟着室外的湿冷气息猛地灌入。

吹乱了女士们精心打理的发型,吹熄了拍卖台旁装饰的蜡烛。

逆着门外走廊刺眼的光线,一个高大却显得异常佝偻的身影出现在门口。

江聿珩。

他不再是那个光芒万丈的影帝。

头发凌乱如同枯草,胡子拉碴,眼窝深陷,布满蛛网般赤红的血丝,像两潭燃烧着地狱之火的深井。

身上那件昂贵的黑色大衣沾满了泥泞和不明污渍,皱巴巴地裹在身上。

他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浓烈的、混合着酒精、汗水和绝望的颓败气息,如同刚从地狱爬出的、濒死的困兽。

他的目光,如同两道淬毒的、燃烧的利箭,瞬间穿透混乱的空气,死死钉在了拍卖台上——钉在那个蓝色病历本上。

钉在苏芸那张写满虚假悲恸与贪婪满足的脸上!

足以焚毁一切的暴怒和深入骨髓的剧痛,如同火山熔岩般在他体内轰然爆发。

“啊——!!!”

一声混合着极致痛苦与暴怒的嘶吼,撕裂了他干涸的喉咙,如同受伤野兽最后的悲鸣,响彻整个奢华的拍卖厅。

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,江聿珩像一道失控的黑色闪电,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,猛地扑向了拍卖台。

他撞翻了挡路的座椅,无视了试图阻拦的保安,目标只有一个——那个承载着他爱人最后痛苦与绝望的蓝色本子。

“拦住他!快拦住他!” 拍卖师惊恐地尖叫。

保安冲上来,试图抓住他。

但江聿珩爆发出惊人的力量,如同疯魔般,狠狠甩开拉扯。

他冲到台前,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病历本,眼中是毁灭一切的疯狂。

他猛地伸出手,不是去抢夺,而是带着一种同归于尽的决绝,狠狠抓向那个展开的病历本。

“嘶啦——!!!”

刺耳的纸张被强行撕裂的声音!

江聿珩布满污垢和细小伤口的手指,如同最锋利的鹰爪,狠狠抓住了写满深褐色涂鸦和那冰冷公式的病历本内页。

用尽全身的力气,带着对这个世界最深的恨意与绝望,狠狠一撕,

坚韧的纸页被瞬间撕裂,

发出令人牙酸的悲鸣。

写满“价值 = 死后票房 × 母亲笑容”的那一页,连同上面狂乱的涂鸦和干涸的碘伏污迹,被硬生生从病历本上撕扯了下来。

“不——!!!”

苏芸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尖叫,脸上虚假的悲恸瞬间被极致的惊恐和愤怒取代。

那是她的摇钱树!

她的金矿!

她扑上去想要抢夺!

但江聿珩的动作更快,也更疯狂。

在苏芸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页染血的纸片时,在台下无数道惊恐、鄙夷、厌恶的目光注视下,在拍卖师和保安扑过来的瞬间——江聿珩猛地低下头

他张开干裂出血的嘴唇,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、却又无比亵渎的疯狂,将那张被他亲手撕裂下来的、写满苏见微最后痛苦与绝望的纸片——狠狠塞进了自己的嘴里!

他用力地、近乎凶狠地咀嚼着,牙齿咬碎坚韧的纸张,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“咔嚓”声。

深褐色的碘伏污迹、狂乱的炭笔线条、冰冷的印刷字迹...连同那“价值 = 死后票房 × 母亲笑容”的诅咒公式.......

全部被他混着唾液和血水,疯狂地、不顾一切地吞咽下去。

坚硬的纸纤维刮擦着喉咙,带来剧烈的疼痛和窒息感。

但他毫不在乎,他赤红的眼睛里燃烧着毁灭和一种扭曲到极致的占有欲。

仿佛只有用这种方式,将这承载着她最深痛苦的东西吞入腹中,融入骨血,才能阻止它被玷污,被拍卖,才能.....真正地拥有她最后一丝破碎的灵魂!

“疯子!”

“天啊!他在干什么?!”

“快阻止他!”

台下爆发出惊恐的尖叫和厌恶的斥责,

保安终于扑了上来,死死扭住江聿珩的胳膊,试图撬开他的嘴。

江聿珩被巨大的力量压制着,身体剧烈地挣扎,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。

他死死咬着牙关,嘴角溢出混合着纸浆和血丝的唾液,眼神却依旧死死盯着台上那个被他撕毁的病历本残骸,以及苏芸那张因极度愤怒和计划被打断而扭曲狰狞的脸。

混乱中,拍卖师看着被撕毁的标的和眼前这场闹剧,又惊又怒。

他知道,这件“绝品”的价值己经因为江聿珩的疯狂举动而大打折扣,他必须止损,必须立刻结束这场灾难!

他猛地抓起拍卖槌,用尽全身力气,在混乱的尖叫声和扭打声中,朝着坚硬的红木桌面——

“咚!!!”

重重敲下!

那一声槌响,沉闷、急促、带着一丝气急败坏的狼狈,却如同冰冷的铁钉,狠狠楔入了这荒诞而残酷的终局。

“成交!!!”

拍卖师几乎是吼出来的,声音嘶哑,“电话委托!5000万!成交!”

槌音响起的瞬间。

苏芸挣脱了保安对她“保护”标的物的阻拦,猛地扑到拍卖台边缘。

她看也没看被保安死死按在地上、仍在徒劳挣扎吞咽的江聿珩。

她的目光,如同最精准的探针,瞬间锁定了台下前排那位刚刚放下电话戴着耳麦,代表神秘买家完成竞拍的中年助理。

她的脸上,所有的惊恐、愤怒、虚假的悲恸,如同潮水般褪去。

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纯粹而扭曲到极致的满足和狂喜。

那狂喜让她整张脸都焕发出一种近乎病态的光彩。

她的身体因激动而微微颤抖,眼中闪烁着金币般的光芒,死死盯着那个代表5000万落袋为安的助理,仿佛那是她毕生追求的终极圣杯。

在拍卖槌的余音和满场的混乱尖叫中,在江聿珩被压制在地的绝望呜咽里,在无数道或鄙夷或震惊的目光聚焦下——

苏芸苏女士,缓缓的用一种混合着巨大解脱和病态自豪,颤抖却无比响亮的声音,对着虚空,也对着整个世界,宣告了她的胜利:

“我的女儿.....”

她停顿了一下,仿佛在品味着这价值五千万的称谓,然后,嘴角咧开一个巨大而扭曲的,如同裂开的地狱深渊般的笑容,

“.....她终于.....”

她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一种癫狂的、令人毛骨悚然的亢奋,

“......值钱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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