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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 我能听见太子心声了?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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猎场秋风带着血腥味,卷过哭泣的群臣和地上那摊恶臭的黑水,也卷过御辇上刚咽气的皇帝萧晟。

苏晚晚像个木偶,被萧景琰粗暴地拽着,混在回宫队伍里。手腕上残留着他滚烫的力道,现在只剩刺骨的冰冷。

【完了!我的命成他的了?】这念头像冰锥扎心,【是当护身符,还是填蛊坑的祭品?】

她死死抱着怀里的鲛绡枕头,冰凉触感也驱不散心底寒意。枕头沾了灰,还有她没察觉的泪痕。

回宫路死寂。御辇沉重,亲卫肃杀,呜咽声压抑。苏晚晚被塞进紧跟着太子车驾的青帷小车,像被严密看守的“危险品”。

车帘挡不住外面越来越响的“万岁”声浪——新君登基的前奏。

【皇帝刚凉透,这就急着喊万岁了?】苏晚晚缩在角落,把脸埋进枕头吐槽,【速度也太快了吧!】

就在她埋头的瞬间,一个冰冷刻薄的声音,像冰针狠狠扎进她脑子!

【刘阁老哭灵情真意切?转头喊万岁倒不含糊!唱戏的好苗子!赵尚书那嗓门,震得孤耳朵疼,生怕孤记不住他‘忠心’?呵,一群闻腥而动的老狐狸!】

苏晚晚浑身僵住,脸色惨白!

这声音…这语调…是萧景琰!

可他明明在前面御辇里!这声音是首接在她脑子里响的!就像…以前他听她心声那样!

【我能听见太子心声了?!什么时候的事?!猎场?还是他抓我手腕时?!】

这认知比刺杀、皇帝临死一指更让她魂飞魄散!偷听太子心声?找死啊!

她吓得差点扔了枕头,屏住呼吸,动都不敢动。

萧景琰的心声还在源源不断传来:

【柳党那几个缩后面的,眼神闪躲,怕孤算账?晚了!周岩那条线,能扯出多少烂泥?还有礼部侍郎,柳贵妃倒台前,他府上收的南疆‘香料’可不少……】

每一个名字,每一句点评,都像淬毒的刀,精准刺向表面哀戚、内心惶恐的朝臣。苏晚晚听得头皮发麻,冷汗首冒。这是死亡笔记实时更新!

【高德全这老东西,手抖得厉害,是真伤心还是心虚?父皇最后那句没出口的话…还有那怨毒一指…这老阉奴,知道的内情恐怕更多…得尽快‘请’他‘聊聊’……】

高德全!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!苏晚晚心提到嗓子眼,抱紧枕头。她感觉到萧景琰内心的风暴——冰冷、暴戾、掌控一切!

突然,萧景琰心声顿了一下。

【这鲛绡枕头…滑得碍事…】一个烦躁的念头蹦出来,【下次让内府用云锦,绣两条咸鱼压边…看她还能往哪儿滑……】

苏晚晚:“……”

【???】震惊被荒谬感冲散,【皇帝刚死!一堆烂摊子!你惦记我枕头滑不滑?!还要绣咸鱼?!关注点歪到南疆去了吧!】

这吐槽火山般在她脑海炸响!

御辇里,正闭目梳理清洗名单的萧景琰,猛地睁眼!锐利如鹰的目光瞬间锁定后方青帷小车方向!

【她…能听见孤的心声了?!】惊疑如惊雷在他心底炸开!单向窃听是他的利器,双向…就是失控的漩涡!

青帷小车里,苏晚晚清晰“听”到了!

【她…能听见孤的心声了?!】

轰隆!苏晚晚感觉天灵盖被劈了!他知道了!这么快就猜到了!咸鱼末日!

求生欲瞬间爆发!装傻!必须装傻!

【啊啊啊!枕头!】她像抓住救命稻草,把脸深埋枕头,内心疯狂“祈祷”:【枕头啊枕头!你是最棒的!一点也不滑!滑是什么?能吃吗?我苏晚晚发誓!绝对没想你滑不滑!没想绣咸鱼!一丝丝都没!是幻觉!太子殿下明察秋毫英明神武千秋万代!别误会无辜小咸鱼!阿门!阿弥陀佛!无量天尊!急急如律令!】

这混乱、真诚的内心咆哮,洪水般冲进御辇!

正拧眉思索的萧景琰动作一滞!清晰“听”到了每一个字。

【滑是什么?能吃吗?】

【英明神武千秋万代…】

【阿门阿弥陀佛无量天尊急急如律令…】

萧景琰:“……”

冷峻的脸上,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。额角青筋蹦了蹦。

【…聒噪。】一个嫌弃又荒谬的心声反馈回来,【…闭嘴。再吵,枕头没收。】

苏晚晚瞬间收声,像被掐住脖子的鹌鹑,内心泪奔:【…是!殿下!我闭嘴!枕头无辜!求放过!】

她死死捂嘴,内心刷屏:【他听见了!双向了!彻底完蛋!】

预想的怒火没来。御辇里,萧景琰重新闭眼,周身骇人的低气压…微妙地散了点。眼底翻涌的,除了杀伐掌控,多了一丝复杂难辨的…探究和兴味。

这双向“通道”,是福是祸?苏晚晚身上,还有秘密。

回宫队伍驶入宫门。皇帝灵柩停灵太极殿,满宫缟素。萧景琰被国事和丧仪淹没。

苏晚晚被“护送”回东宫偏殿,守卫森严如铁桶。她抱着枕头缩在拔步床上。

【…真成笼中鸟了…】内心哀嚎,【以后怎么吐槽?一不小心脑袋搬家!装哑巴?装疯?】

念头刚起,冰冷命令在脑中炸响:

【苏晚晚。】

【滚去用膳。】

【半炷香内,孤要看到你在桌边。】

苏晚晚吓一跳!【他怎么知道我没吃?!】

【…你肚子叫第三遍了。】嫌弃心声精准读秒,【…吵得孤无法批奏章。】

苏晚晚:“……” 捂住了叛徒肚子。

磨蹭到外间,桌上摆着精致小菜和热粥。肚子不争气又叫。

【…吃。】命令再来。

苏晚晚认命坐下,内心腹诽:【暴君!独裁!监听肚子叫!没隐私权!】

【食不言。】冰冷提醒秒到。

【心声也算‘言’?!霸王条款!】内心不服。

【孤定的规矩,就是规矩。】霸道心声,【…再腹诽,今晚肉末蛋羹取消。】

苏晚晚秒怂:【…算你狠!】化悲愤为食量,恶狠狠扒饭。

【…吃饭像只护食的猫。】带着嫌弃又有点描述性的心声飘来。

苏晚晚:“……” 专心干饭,装聋作哑。

诡异别扭的“同频”生活,在太子忙朝堂、咸鱼忙干饭中磕绊开始。

皇帝国丧二十七日。对萧景琰是肃清布局,对苏晚晚是“心声透明”的煎熬。

她能清晰“听”到朝堂杀伐:

【刘阁老告老?准!门下废物一并清理!空位让李振国荐寒门实干!】

【赵尚书哭户部艰难?前年贪的三十万两喂狗了?三日内补齐,否则牢饭管够!】

【柳党残余还敢串联?查!有勾结南疆嫌疑者,就地格杀!】

每道冰冷念头都伴随腥风血雨。苏晚晚缩在偏殿抱枕头,心惊肉跳,庆幸自己能安稳喝粥。

她痛苦地发现,越来越难控制“危险”吐槽了。

比如萧景琰批阅废话奏章:

【通篇废话,浪费笔墨孤的朱砂!】

苏晚晚下意识接茬:【就是!写马屁不如多读书!浪费纸!】

【…嗯?】探究心声传来,【你也觉得他蠢?】

苏晚晚秒僵:【没有!绝对没有!殿下批奏章辛苦了!注意休息!】

【…呵。】听不出情绪的冷哼。

又比如深夜萧景琰处理政务:

【这帮蠹虫!南疆爪没斩干净,先捞好处!】烦躁杀意浓烈。

快睡着的苏晚晚被惊醒,迷糊嘟囔:【大半夜戾气重…伤肝…泡杯菊花茶下下火?】

【…苏晚晚。】冰冷不悦,【教孤养生?】

苏晚晚吓清醒:【不敢不敢!殿下龙精虎猛!我梦话!】

【再吵,滚去殿外守夜。】

苏晚晚缩被子里默念:【睡觉!我听不见!我睡着了!】

这种“惊心动魄”让苏晚晚心力交瘁。唯一收获:学会了更高深“内心管理术”——表面乖巧,内心疯狂刷屏“太子殿下千秋万代”,压住吐槽。

然而,风暴终临…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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